《芬妮的旅程》:一首写给生命力和童真的赞美诗 世界动态
2023-03-01 20:56:02 哔哩哔哩


【资料图】

战争是一个极为宏大和残酷的话题,它有关国家、民族、宗教、哲学、生命、人性……在战争中能够看到最极致的恶,也能看到罕见但足够珍贵的善,人类总是透过历史和战争去反思,但其残留的隐痛却从未消失,每一部有关战争的电影都在以影像的方式深化着人们对战争的反思和对人性的拷问,不同于《辛德勒名单》全知视角下对战争中群像的刻画,儿童视角下的战争片往往在残酷中留有一丝温情,让观众通过小主角澄澈的双眼中窥探出战争的异变以及人性的扭曲。“苦难的降临让这个世界笼上了灰暗的底色,而孩子的童真却能够烛照黑暗,闪烁一抹微弱的光亮。”纯粹的童真视角下,《芬妮的旅程》一片彰显出儿童这一传统意义上的弱小所展现出的无限力量,

儿童视角下的战争电影有很多,较为熟知的有《穿着条纹睡衣的男孩》、《乔乔的异想世界》、《铁蹄下的村庄》、《再见,孩子们》等,在大人的世界里,战争是残酷且恐怖的,但在孩子身上,由于他们对于战争的认知和了解较少,即使要面对与年龄不相称的苦难,于孩子而言,他们眼中所呈现的战争仍带有童真色彩。《芬妮的旅程》摆脱了传统二战电影而有的痛感,以战争为背景演绎了一场缤纷多彩且极具生命体验力的嬉闹旅程,在大人视角下惊心动魄的逃亡俨然变成了孩子世界里的游戏。影片改编自真实故事——犹太人芬妮·班·艾米的回忆录,还原了二战时期儿童所处的不利处境,在儿童庇护所生活的一群犹太儿童为了避开德国纳粹的逮捕不得不与成年人分开,独自踏上逃往瑞士的颠沛之旅,在导演的镜头下,大自然的生机勃勃与孩子们欢脱的身影相映衬,大远景中孩子们在大片绿色玉米地中向前跑动,穿插的特写镜头展现出孩子们蓬勃的生命力,草地上的足球赛、捡钱游戏,河边的泼水打闹,农场里的接力赛都使得观众会一时忽略掉他们所置身的残酷中,而是用最纯真善良的儿童视角展现孩子们的天真和勇敢,无数次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同时又一次次化险为夷,在这趟旅程中,儿童成为了坚强、勇敢的代名词,用最干净的目光、澄澈的心灵和温暖的小手守护着希望。

“儿童叙事视角这一叙事角度最初应用于小说中。小说借助于儿童的眼光或口吻来讲述故事,故事的呈现过程具有鲜明的儿童思维的特征,小说的叙事调子、姿态、结构及心理意识因素都受制于作者选定的儿童叙事角度。”相较于成人的全知视角,儿童视角相对更简单化,近些年“儿童本位”的思想受到重视,儿童的叙事视角也更受青睐,与其他叙事视角对比,它更侧重于展示叙事学功能,以孩童视角里的现象打造出有别于成人世界的本原生命情景。《穿条纹睡衣的男孩》也是典型使用儿童视角的战争电影,影片开头借用约翰·贝哲曼的名言“在黑暗的理性到来之前,用以丈量童年的是听觉、视觉以及嗅觉,”布鲁诺用一双纯洁的双眼观察着世界,将自己所认为奇怪的事情一一说出,对于了解历史的观众而言,他所在的时代是充满黑暗和恐怖的,但在小孩子的眼中,他只觉得农场的铁丝网阻挡了自己和朋友玩,烟囱那边传出来的气味难闻而已,那个时代荒谬的屠杀于他而言只是成年人三缄其口的秘密,而最后单纯的布鲁诺因为好奇误入集中营,和千万犹太人一起化成了烟,纳粹军官的儿子丧命于纳粹政府设立的集中营,《美丽人生》中的小男孩因为善意的谎言而获救,但《穿条纹睡衣的男孩》中妈妈的谎言却使得布鲁诺付出了生命的代价,这个结局对于一个8岁男孩而言过于残忍,但对于布鲁诺来说,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至少他将善意都留给了当时那个混乱的世界。

特拉帕西曾说:“在黑暗中,即使只有一线微光,也能使舵手找到指引航向的北极星。”《芬妮的旅程》正是如此,作为一部反传统的二战题材影片,电影没有用血腥残酷的画面展示战争,而是借用一些侧面镜头来表现出沉重感,被军靴踩烂的洋娃娃揭示出特殊时代下孩子们的真实处境,而那封没有字的信成为了孩子们唯一的执着和精神动力,芬妮父母送给她的相机更是揭示出人物的成长动线,最初在相机镜头里是芬妮和家人美好的记忆,这些珍贵的回忆支撑着芬妮走过每一段难熬的困境,而随着相机出现次数的减少,也证明了芬妮真正变得强大,相机随即成为了影片暗示成长的重要线索,芬妮也在此过程中逐渐摆脱掉对亲人的依赖,成为了完全意义上的独立个体,获得了自我认同。在影片的最后,芬妮背着瑞秋穿越无人区时,那张空白的信纸在空中翻飞上升,指引着孩子们新生活的方向,就像是《阿甘正传》中的那片羽毛,宁静、纯洁、希望的明天即将到来。在儿童视角下的电影作品里,往往可以通过孩子童真的内心看到成人世界的复杂,也更容易引发观众共情,这也是这一视角区别于全知视角的优势。

以儿童视角来看《芬妮的旅程》,影片的基调相对平静,就像伊力对芬妮说的那段话一样:“这个国家也没那么糟糕,虽然没有太多的东西,但我们有切成碎片的土豆、胡萝卜。虽然没有肉、家禽,但还有蘑菇。也有可以用来做甜点的糖和杏仁。”与《穿着条纹睡衣的男孩》不同,芬妮和孩子们跨过了边境抵达了瑞士,枪声隐藏在灿烂的阳光背后,来不及说出口的告别埋在了孩子们的心底,穿着红色裙子的芬妮就像是一朵铿锵玫瑰,盛放在骄阳下,也成长于荆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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